一、“赛博朋克”的渊源“赛博朋克”类型科幻作品的思想源头,普遍认为的是来自上个世纪20年代,德国魏玛共和国出品的一部幻电影《大都会》。它实际上融合了当时的苏联构成主义、柏林达达主义、意大利未来主义等艺术流派的观点,也是对未来城市的先锋式幻想。在物质空间上,电影以当时美国纽约和芝加哥的摩天大楼为未来城市的蓝本,融入了对于未来社会两极分化的一种担忧:上层社会居住在摩天大楼的上层,占有大量空间;而从事体力劳动的居民,居住在摩天大厦的下层或者地面之下,占非常少的空间。
这个场面也会使大家联想到前不久的科幻小说《北京折叠》,它里面对未来社会两极分化的忧虑很可能也自于这部科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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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非常突出地表现了高技术和低生活的反差。在电影里,未来来科技在城市中实现了万物互联,但是人的生活状态则没有得到很大改观。在赛博朋克的都市场景中,经常能看到脏乱差的街景。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通明,但在都市繁华的背后,黑暗的角落里则充斥着混乱。观众会感到诧异:这种并不“先进”的街景,竟然出现在非常先锋的未来城市场景之中,这就给人带来对未来城市的非常错乱和迷茫的印象。这部电影所展现的赛博朋克风格,深刻地影响到了后来一二十年的一些科幻电影,包括许多电子游戏等各种场景设计。

随后90年代的动画作品《攻壳机动队》一经推出,又掀起了“赛博朋克”美学的一个高峰。这部电影去年被搬上银幕。在真人版的《攻壳机动队》里,我们看到的依然是纷繁混杂的未来末世景象。其他的具有赛博朋克元素的科幻作品,有著名的《黑客帝国》系列,它反映了人对技术和组织的反抗。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自由市场下由资本和技术驱动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它告诉我们,技术不是万能的,我们需要在技术的基础上进行社会治理的调节和人文生态的优化。




提到人机关系,在这里我想引出一个概念,叫做赛博格(Cyborg: cybernetic organism)。赛博格是机械控制论和有机生命体复合的概念。国外的一些未来学派存在一个观点,认为每个人都是进化中的赛博格:一方面人在科技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机械化,越来越智能化;另一方面技术本身,例如人工智能,也变得越来越人性化。最终两者就会合二为一,形成一种人与机械的混合体,被称为赛博格。
这种很多人认为几百年后才可能出现的图景,其实已经发生在我们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中了。比如智能手机,它虽然不是一个嵌入到我们身体的设备,但是绝大多数人24小时离不开这个智能设备。智能手机如影随形的和我们的身体绑定在一起,因此这个联合体,可以看作是一种进化中的赛博格。每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这样的场景在所有的公共空间都可以看到。随之而来的,是人与人的交往的逐渐淡化,每个人依附于在手机这个虚拟世界的入口之中。

》这两张图是基于手机信令数据生成的北京和上海早高峰通勤轨迹图。基于赛博格的观点上看,每一条线都是一个赛博格的生命轨迹。成千上万个赛博格的轨迹,形成了整个城市重构的空间。作为规划师,在未来我们研究城市时,看到的底图可能不再是地形图或者是用地现状图,而是由赛博格们展现出来这种赛博格空间。如果每一个人是一个赛博格,我们所有人共同组成的城市就成了赛博格城市。
赛博格城市也是正在发生中的事情,比如正在建设的雄安。雄安因其智慧城市的建设,称为数字孪生城市。这意味着,我们一方面在地表上建立了一个实体空间的城市,与此同时,我们在同一个时空范围内,又建立了一个虚拟世界中的数字城市。两个城市的共同叠加被称为数字孪生城市,它将是未来城市的一种形态。一、 数字孪生城市的形态
我对数字孪生城市的观察,是基于横向和纵向两方面的研判。在横向上,于实体-虚拟两个图层之中,我们需要对于尺度进行重新定义。在物质实体层面中,长期以来,我们在做城市规划和设计时,对地块和单体建筑的尺度、体量,以及人的尺度(Human scale)有非常详细的研究.但在虚拟空间,以及虚实交织的空间中,人们对于空间尺度的感受将会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们平时对于人的尺度的观感,是否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这是我们作为规划师介入数字城市规划时,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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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孪生城市看似是一个非常新的理念,但是从虚拟空间和现实空间相融合的角度来看,哲学家和社会学家们对它早有认识。数字孪生城市简单说是现实和数字空间的叠加,但这种叠加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大于二。两者的结合共同形成了新的产物——虚拟与现实融合的新空间。这在本质上讲与福柯提出的异质空间,以及爱德华·索亚提出的第三空间相似。
在这样一种空间中,其本身产生了一种新的空间生产机理,这种机理又反作用于空间,推动这种混合空间的迅速迭代和更新。

二、数字城市的演进:生产空间VS生活空间在现实城市中正在发生的由生产空间向生活空间的演变,在数字城市中同样也正在发生。随着人们对于精神需求的不断提高,虚拟世界也由服务于物质生产向服务于人们的社会文化、休闲娱乐转型。在城市中,我们处于不同的网络之中:有物质环境的网络,也有社会关系的网络。如果把以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为核心的数字城市称为
1.0版,那么具有了城市运营和社会治理要素的数字城市,可以成为
2.0版。在这里我更愿意展望一下
3.0版的数字城市:在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城市治理得到优化提升之后,我们的数字城市将更加注重人文生态的构建和文化心理的共鸣。而这才是我们真正对于数字城市和未来城市在心理上的完整理解,是我们面对未来城市展望的最终的一种可能。
城市规划师参与智慧城市的最大优势,是对于城市的理解,特别是对城市空间的理解。那么作为规划师,应该如何看到数字城市的空间性?我认为,首先在数字时代,空间性依然是城市问题的核心。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者列斐伏尔认为,人类是空间性的存在者,空间性是人类动机和环境构成的产物。诸多融入了社会关系的空间性与现代性密不可分,是理解当代社会生产最重要的视角。基于这样的视角,在数字空间我们同样可以得到这样一种观点:空间性是社会关系的体现,我们在数字空间中的社会活动,必然产生其空间性。
但是这种数字空间中的空间性,与以往我们在现实社会中所体验到的空间性有所不同,它展现了更多的数字和虚拟的内容,它的空间复杂度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无限延展。城市数字网络,将每个人所拥有的智能设备通过网络和信息传输、流动集合起来,基于位置的服务(LBS:location based service)为个体的活动赋予空间信息的意义,而4G信号和WIFI信号则形成了城市新的场域。正如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的定义:“一个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者一个构型……这些位置得到了客观的界定,其根据是这些位置在不同类型的权利或资本。”移动互联网形成的新的场域,重新定义了社会各参与者的支配、屈从等结构关系。
在数字城市的场域中,我们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活动,实际上促进了虚拟世界公共空间的形成。按照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public sphere)的概念,公民对于公共议题的参与和互动,可以得到一个广义的公共空间的概念:不仅仅包含广场、街道、咖啡馆这样的具体场所,也包含聊天室、BBS、网上社群等网络空间。与广场和街心公园这样的物质公共空间不同,数字世界的公共空间的尺度远远超乎我们对传统空间的想象。
所以说,空间性依然是我们从规划的角度对数字城市理解的一个核心出发点。数字城市的空间性有着非常丰富的内涵,大致可以梳理为五点:自发性、可复制性、社会性、文化性、复合性。下面我就用一些鲜活的网络世界中的例子,来阐述虚拟城市中空间性的特点。第一,自发性,体现为没有规划、自发生成的虚拟城市空间。
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豆瓣的虚拟社区——阿尔法城。它从2010年底开始出现,到2015年消失。我们现实世界中城市的起源、发展、繁荣和衰亡的过程,都被这个数字城市淋漓尽致的展现,并将其浓缩在短短数年的时间中(数字世界对现实世界时间的异化)。通过阿尔法城,我们可以看出城市自我生长的状态——这和许多现实中的城市类似。当时在这个虚拟城市中,每个人可以自发地领一块地,进而与友邻共通构建一个社区,随着用户的逐渐进入,友邻们又逐渐开始提供不同的一些服务,并不断进行社会交往。阿尔法城实际上就非常类似于一个真实的城市,体现了城市的自组织机制。
就像没有《建筑师的建筑》这本书里所提到的,在历史上绝大多数城市都是没有规划而自发形成的那样。虽然阿尔法城的空间尺度和城市景观,都很难用传统的规划和建筑学的概念去理解,但是这座虚拟城市最重要的特征,是内嵌了现实社会中人与人交往而形成社区与城市的机制。人际关系的拓扑网络、城市功能的自发形成以及城市空间的拓展,都使其具有了城市的属性,尽管在数字城市中,许多城市的表征的复杂度都已经极大提升。


每次我进入一个直播间后,主播就会首先向我问好,然后说能给我唱什么歌吗?当时我就说你给我唱个《走进新时代》吧。主播给我说:“老铁啊,我还真没听人点这个歌。”有会唱的女主播则表示,就让我给她金币或者礼物才肯唱。当时她说你只要送我一个火箭,我给你唱粤语版和英语版的《走进新时代》都没有问题。这种资本驱动的社交方式已经极大地异化了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过程,这种交往的过程恰恰是在数字空间内所进行的。

第三,文化性:亚文化的生成。在内容上,网络文化最大的特点是是用户生成内容(UGC)的模式。这是一种自下而上并且带有强烈草根色彩的文艺创造过程。这种模式实际上也有非常大复制性。随便搜了一首在平台上特别流行的歌曲,就发现上万主播同时在唱这一首歌。看上去,自由的网络给我们提供了非常丰富的选择,但实际上这种丰富的选择本质上恰恰是减少了我们选择的一些可能:我们看到都是批量生产、极其类似的内容。几乎每一个直播间的表演歌唱内容都差不多,大家都是唱着那几首流行曲,我甚至分不清那些雷同网红脸谁是谁。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些观点。我的一些东北籍同事觉得这样的东西并不能真正代表东北文化。不过从国际比较的视野来看,这种现象体现了一种亚文化场景重构。同样是经济衰退和人口外流之后,东北产生了喊麦这种自发的草根的文化。而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底特律,成为了说唱和嘻哈文化的重镇。两者在物理空间上并没有交集,但在虚拟空间中实现了场地意义的反转和都市地景的重构,这个就是虚拟的赛博景观的一种非常跳跃的文化性。
第四,复合性:O2O的空间重塑。O2O,线上和线下的交融,不止存在于互联网产品的推广,同样体现在互联网对空间再生产的线上线下交融。2016年,当时鹿晗在微博上随手发了一个和上海邮筒合影的照片,马上他在网络世界的流量便导入了现实世界。这个邮筒成为网红以及游客打卡必去之地。我们规划师在做城市设计的时候,进行场地塑造(Place Making),试图通过理想化的设计来帮助空间吸引人气。这次,规划师未能设计的事情,鹿晗随手一发照片就做成了。邮筒吸引了大量的流量,制造了新的城市景区的一个热点,也成为网络流量在现实空间中的导入点。






第五,社会性:社会空间的网络分异在智慧城市刚刚兴起的时候,发达国家和城市的人拥有更好的接入网络世界的物质基础。而偏远山区里的人则远离互联网社会,造成两者的认知差距越来越大,这种现象被称为数字鸿沟或信息鸿沟。而在当前,4G信号无限覆盖,智能手机全面普及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能随时随地上网。数字鸿沟不再凸显,但网络世界出现了更为突出的社群鸿沟。这便是就是社会空间分异从现实城市转移到了网络虚拟世界。
在2016年,快手软件开始走红,但快手这个软件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社会低层人士在使用,我周边的白领同事们没有一个人在玩快手。一些媒体文章都在评论这个应用内容里有着大量低俗、庸俗的内容。也有人提出它反映了社会的割裂。但是恰恰一年之后,本质上和它并没有差别的抖音,则在白领之间走红了。抖音通过定位、包装和商业模式的设计,以及许多偶像明星的入驻,表面上提升了自己的品位,甚至出现在北京街头的公共汽车站的广告牌上。本质上,相差并不多这样两个APP,代表了在虚拟世界不同社会阶层或社群的分层。


而去年的一期《十三邀》里,许知远和马东代表的精英和草根文化的争议,反映了网络世界上审美与价值判断的一种分野。虚拟城市中,文化的价值评价标准应该是精英的,还是草根的?有研究显示,不同城市的青年,不同社群的青年,不同收入阶层的青年,使用的APP、在网络世界的活动特点和时空特征,实际上分异水平是非常高的。现实世界中的邻居,网络世界中可能处在两个世界,这远超我们对现实的想象。
于是我们可以做一个小结,即网络从日常生活到城市空间的重塑,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1、信息通信技术与互联网文化,正在不断生成新的空间形态 在当前,实体公共空间和网络公共空间深度耦合交织。新技术与新文化的驱动,正日新月异的重塑空间的概念、内涵和形态。在互联网直播间之外,像“淘宝村”那样的在线城镇化,也在更大尺度上为城乡关系构建一种数字图景。无论我们规划师或者建筑师有没有提前介入,这个过程已经不可阻挡地在发生。并且这种演变的速度和规模,远超我们基于固有知识的想象。
2、日常生活日益数字化,进而重塑人们对空间的使用行为在信息技术渗入日常生活的过程中,我们的大众文化、社交方式、城市生活不断碎片化,时空压缩不断加剧,空间性因为不断被加入新的维度而变得日益复杂。以往我们做城市设计的时候,往往希望在一个单体建筑或者一个园区里,设计很多促进大家交流的公共空间,希望这样的空间能够促进大家面对面的交流,进而推动创新活动。那么现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我在实体公共空间中与陌生人擦肩而过,但我和他都是盯着手机的低头族,我和他在网络空间中可能毫无交集,更遑论交流。因此,数字城市通过对空间使用行为的影响,对我们传统的城市设计方法提出了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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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社会文化心理重构了人对时空的认知在虚拟与现实高度混合的城市中,现实世界的公民——同时也是虚拟世界的网民,把个人的、私密的、情绪化的表达通过网络导入城市空间,最终造成了这种现实与数字混合空间的一种维度的异化和分化。出生在数字时代的新新人类,对于城市中时空的认知,与千百年来人类已经固化的经验将截然不同。曾经人们设想的乌托邦,正在成为如今发生的现实故事。
4、数字城市:技术-文化复合生态系统因此有必要思考:我们真正对于数字城市的理解是什么?在这里我认为,应该是把它作为一种技术和文化复合的生态系统。一方面技术通过交互和算法,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到我们对城市空间全过程的理解和使用之中。注入了资本动力的互联网产品,深入的驱动和改变了我们城市社会在虚拟世界中的结构。但同时在这样的背景下,互联网时代的都市居民,也在不断进行着对于技术的反抗和重新认知,也催生了生机勃勃的互联网文化。而互联网文化反过来又对技术产生了新的推动作用,所以在这个历史节点,我们需要深刻理解科学哲学在技术-人文互动的命题上新的意义。
III、展望:未来主义的城市规划嬗变在第三部分,首先我想总结一下面向未来赛博城市的规划研究应当有哪些转变。
1、重识都市生活中居民的主体性在逐渐成型的数字孪生城市中,城市生活中人的主体性,并不仅仅存在于在物质空间之中。我们的新型城镇化中强调的以人为本,同时也在数字世界中有着重要意义。莎士比亚说,城市即人。无论是在现实还是虚拟世界,城市都是现代人类的精神家园。
此外,我们还需要重视数字时代的新生代。国外把零零后称为“Z世代”,“Z世代”天生就是移动互联网世界的居民,除了课本,他们几乎不接触纸质传媒和书籍,他们对于世界的理解,已经高度互联网化了。当我们在规划中展望几十年后的未来城市时,需要注意到,这样的Z时代,或者目前刚刚出生的这些人,在几十年代将是未来世界的中流砥柱。因此他们对数字城市的理解和体验,实质上代表未来几十年城市发展的方向,这是我们需要注意到的一点。

3、拓展对城市规划研究和实践的广度和深度城市规划始终是有着重要意义的。它在过去百年来积累的对现实世界的改造经验,对物理环境认知的深度、广度,在任何时代都是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但是在新数字时代,也需要进行知识库的更新迭代,成为与时俱进的杂家——正如安东尼.汤森在《智慧城市》中的论述:“规划已经融合了可以为城市发展提供见解的各种学科:包括工程学、经济学、社会学、地理学、政治学、法律、公共财政等,若想再加一个小小的信息学将会非常容易。”
在更新知识的同时,如何把传统城市规划的知识积累,重新进行资源整合,进行与时俱进的演变,体现出它的一种时代性、社会性和文化性,最终落脚在数字城市的实践中,这是我们这一点规划师所面临的时代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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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从这个角度上纵观整个城市规划发展演变的历程,我认为城市规划实质上是有着四个发展阶段,首先是城市建设:以建筑学为根本的一种蓝图型的规划;然后是首先在上世界六七十年代在西方出现的规划由物质建设向社会治理的转型。那么这种转型过程,在数字时代又实现了一种类似的演替:先是IT和互联网企业主导的数字城市建设,尔后是未来城市面临的数字城市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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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城市规划对虚拟世界的介入时,我这里简单谈两个小例子。一是抖音“网红城市”的形成与数字时代的城市品牌营销。在抖音这款APP开始走红之后,许多城市与人一样,依托于抖音平台成为网红,广泛吸收网络流量,并导流于线下,促进了文旅产业的发展。典型的如重庆、成都和济南等城市,在抖音上成为了网红城市。这种自下而上的网络世界的变革,同时也吸引了官方自上而下的介入。
在其中,西安走在了最前面。西安市在抖音上开设各种线上和线下结合的活动,通过网络平台,进行2018年的“西安年·最中国”的文化旅游宣传。西安各区城区也推出有奖征集,鼓励网友发布本地视频。在抖音上,一个“#西安#”的主题挑战,就吸引了数万网友的参与。很多人是因为中了抖音的毒,专门跑到西安旅游,人流进而带来了信息流和资本流的一种交互,这是面向未来赛博城市的品牌营销的一种探索。


第二,规划师需要提升知识的复杂度。只有这样,才能从深度和广度上应对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的新兴空间。广大IT和互联网公司介入到数字城市建设之中,是从2B的行业应用和产品角度来理解未来城市的。如果把城市作为一款互联网的产品,规划师则需要从C端入手,深刻地理解到终端用户的社会文化心理的变革,才能从规划的角度深度参与这个时代的时空演变。
第三,规划师面临更为广阔的职业空间。根据我之前的论断,当规划深度参与到虚拟世界的变革中后,城市规划不但不会萎缩,反而会拥有更广阔的前景。未来的数字城市需要参与者更加深刻理解人类社会,进而进行复杂系统的综合部署和设计。那么规划师的综合素养将通过跨界创新和城市级的产品迭代,在新的时期发挥更大的作用。
最后,我们应当认识到,无论是技术还是文化,从广义上讲都是人类文明的组成部分。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美国历史学家威尔·杜兰特的一句话,来结束今天的演讲。他曾有这样的论断:“文明就像一条有河岸的河流,河流中流淌的鲜血是人们相互残杀、偷、奋斗的结果,这些通常是历史学家们所记录的内容。而他们没有注意的是,在河岸上人们建立家园,相亲相爱,养育子女,歌唱,谱写诗词,创作雕塑。”
